A HeartOf Gold III – Unlimited

请先确认注意事项再阅读，谢谢~

!!Warning!!!

1.Overwatch76不朽战士和Reaper无头骑士+中世纪架空幻想同人，幼驯染私设多OOC请慎入。

2前作→ ☆Chastity belt 金子心 上 中 下 結局 新年贺文

3.谢阿IN的超可爱租屋梗，以及被各种奇妙问题骚扰的社长
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Ⅱ怠惰 

再睡片时，打盹片时，抱着手躺卧片时…… 

──《箴言 6:10》

没想到一时疏忽，竟让那些老鼠们筑巢了。

无头骑士抱着阴郁的心情，从树影中注视着在古城内来回走动的巡逻哨兵。

其实早在几天前，他就注意到这支试图进入古城的队伍，那些人穿戴相同的装束，人数不多但行动整齐一致。

刚开始无头骑士并不在意，闯入城堡的人类大多是被宝藏传说吸引而来，下场无一例外都在机关陷阱下铩羽而归，就算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的菁英也敌不过那名「守护者」。

不过凡事总有意外，如今吸血鬼迟迟未归，那群人则在短短几天内占据了古城，无头骑士眼睁睁地见到有更多的人和牲畜、物资被送往城内，日夜灯火通明地进行着未知的修筑工事。

虽然古城位于森林边缘的巡视范围外，但以防万一危及结界，他决定先潜入观察判断是否有立即驱逐的必要─或许留着给吸血鬼烦恼也不错？

无头骑士将自身融入阴影中，越过严密的岗哨进入城中腹地，一股黑暗腐败的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，使得女巫使徒莫名地烦躁不安起来。

他认得黑魔术腥臭的气息，这术式主要是为了吸引那些下等贪婪的低劣魔物，它们虽然不强、群聚起来却不容小觑；总之这些闯入者不论目的为何显然都并非善类。

情况似乎变得复杂，于是无头骑士谨慎地确认祭坛后继续调查。

古城内许多房间通道被打通，墙角的木箱带着钢铁与烟硝味，许多大小牲畜被关在笼子里，对着化为黑雾、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魔物咆哮吠叫。 

待转角看守轮班之际，无头骑士进入塔楼下方的地下碉堡，而当他看清周遭的事物时立刻感到胃部一阵翻搅。

排列井然有序的大型试管中浸着不同的生物，它们在诡异萤光的液体中随着气泡载浮载沉，四周设有大量运作中的仪器锅炉、蒸馏器和连接烧瓶输液的管线。

纵然无头骑士身为魔物，也无法对四周的景象全然冷静以对，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堪，头甚至开始痛了起来，脑内一些破碎的话语声正与自己行走的空洞回音交织起来，令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听。

无头骑士试图镇定下来，此时他的视线却和黑暗中的另一双眼睛对上了。

不，不只一双。

铁笼里两只狗的身体被缝合在一起，较小的狗只留下头部和前足，被接在下方的牧羊犬的脖子上；旁边的笼里只留有一颗首级，维生帮浦运作着输送循环血液─而这样的实验体还不只一具。

无头骑士俯身翻开铁笼上标注着俄耳托斯（Orthrus）的铁片，更多不同生命体和实验箱里的目光朝他聚集过来─切割分解，缝合，某种遗忘许久的记忆再次苏醒，强烈的剧痛使无头骑士发出低吼。

光影汇流成漩涡，来自不同时空的声音在脑内形成巨大的轰鸣，这些悲惨的、毫无尊严，受人摆布的实验体，莫名熟悉又使人无法克制怒火。

「想成为龙之子(Draculea)吗？」

模糊的视线中，某处潮湿阴冷的地窖一闪而过，被屈辱地强押至水底、寒冰刺骨的侵入窒息感仍存于身体记忆上，身边暧昧不清的、像源自深渊的低语说道。

「成功与否就看你的意志和运气了，失败的话……」

这段充满兴味的语句彷佛爬上耳边的水蛭，黏滑又令人无比憎恶；无头骑士忍受着剧痛，所有怨恨及压抑多时的狂怒终于爆发了。

「就算是个失败品！」

脑内有声音嘶吼道，似乎与舞会时记忆里的声音同出一辙。

阴郁的地窖瞬间被大火焚烧消灭，取而代之的是满月下的深夜，城里火光冲天、军队的喊杀声夹杂着狼嚎，以及某人喑哑且疯狂的笑声。

「……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。」

无头骑士从狂乱的晕眩中回神，发现自己手中的枪管逸散着黑雾，四周早已被彻底破坏，包括悲哀的实验体以及禁忌的一切，破碎的玻璃铁渣、血水及不明液体流淌一地，爆炸的巨响和震动显然也将引来荷枪实弹的看守者们。

这和原本计画不同。

无头骑士觉得有些挫败，但他不知为何无法忍受眼前的景象，而听着人们赶来的嘈杂声响，也感到自己蒸腾的杀意并未消退。

那么向女巫报告后赶走那些人？还是等吸血鬼回来？

不，他要将这里抹杀殆尽。

◆————◇———————◆◆———————◇—————◆

世间有各种规则，不论是法律还是伦理道德、骑士信条或信仰教诲，身为人有属不清的规则要遵守，看似繁复却有其必要性。

遵守规则，就像个体立下能让社会发展长远利益的契约，保证了基础可预测性和稳定─但规则并不该完全以利益为出发点。

规则重视的是使整体运作顺畅，确保公民权益，而秩序也应当保护弱者─不完全的规则需要与时并进，循藉正确的途径及手法让它更加完美。

骑士团长杰克‧莫里森如此认为，他同时也身兼议长─而此刻他所处之地正是这王国制定与讨论规则的地方。

议院彷佛属于他的另一个世界，在这里王的安危由他人负责；议长不附属于君主，也不隶属任何党派，保持中立、只为公正判决而服务。

议事厅四周是彩色玻璃、穹顶上绘有宗教壁画；议长席面对着中央王座，前方是书记官的桌子，前方的长桌上放着权杖，只要这把象征皇家的礼器没有放在桌上就不能开会。

现场正进行着激烈的提问，源自于王一句破天荒的提议─他要废除军队里的长弓兵，并从黑骑士团开始分批替换最新型的枪械。

上下议院一片哗然，贵族们议论纷纷，而杰克示意各层级发言者依序对此进行反驳或是提出观点。

「不能否认全身板甲的确对弓箭造成阻碍，但并不是所有军队都能配备。」

「枪械的命中和杀伤力太低了，故障率和维修费都高！还请慎重……」

「在战斗中装填太麻烦，火药只要天气差就会失效─」

「枪手照射击距离编排的话只能排成两排，弓箭手只要拉高仰角能排成六排纵深，战力差距甚大。」

反对派的声浪是可以预见的，毕竟长弓兵编制自古以来是王国自豪且重要的部分，这议题影响的相关派系和范围太多，会场一时吵得沸沸扬扬，杰克不得不请众人肃静，一面思考着王的意图。

他刚从亲信那得到宫廷里的采购清单，内容大多是仕女用的化妆品，植物及矿石粉末的胭脂，这些用于赏赐的物品乍看之下没有问题，但有种莫名的直觉使他觉得某些部分特别引人疑窦。

而另一边对于排山倒海而来的质疑，王在喧闹的交头接耳中提高音量回复，语气充满余裕。「首先，长弓兵总是面对第一波突击的敌军精锐，拥有最好的护甲装备。」王不疾不徐地说道，甚至玩味的扬起嘴角。「……六排纵深的齐射也只可能出现在双方交兵前那瞬间，更何况后排通常是没有瞄准的往空中乱射一通，只求射出的箭越多越好。」

杰克放下清单抬起头，正好看到某位哑口无言的议员。

「说到坏天气对枪械不利，那么对弓箭也一样─潮湿同样会让弓弦松弛，箭羽脱落。」王环顾四周，目光短暂的和杰克交会然后移开。

「现在火绳枪及装填方式的确不太方便，不过都可以请技师再改良设计，重点是简便，短时间的训练后人人都可以掌握，训练长弓手至少要耗费数月，真正熟练精通或许要好几年。」

杰克思忖着这话并不无道理，但席位中的反对派依然愤懑不平，身为议长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世家不乏出名的长弓将领派系及制造商，王不可能对此事全然无知，可是又为何特意选在此时挑动更多纷扰？ 

「弓箭手极度依赖体能，物资补给和环境恶劣下也射不出象样的箭，体力下降后必定影响后续的战斗，若能保持体力的弓箭手仅有寥寥数名，对军队整体来说意义不大─而使用枪械的话，只要有扣扳机的力气就能开枪。」

杰克望着书记官不停振笔疾书的动作，心里相当担忧。

这议题用意不错，但废止手段太过强硬─明明可以循序渐进，劝导各家接受新规则，现在显然会立即引起反弹。

特别是战争相关的预算支出，保家卫国的冠冕堂皇理由使众人极少敢阻挡这方面的利益，势力重新洗牌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弥漫了会场。

议长虽然秉持公正，不过杰克也明白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不是毫无代价─为了替王分担事务，也为了维护正义和秩序，他必须对议院和人民负责。修正、表决，一切按规则进行，也必须争取更多支持及稳定各派平衡的席次。

身为议长也不免会遇到各势力的试探和邀约，议院所有参与者都站好队伍，台面下的拉拢或排除彼此，幸好如今的他已比刚踏入议场、初出茅庐时娴熟不少。

杰克看着王与身边暂代他职务的副骑士团长低语，觉得莫名有些失落。

即使此刻在议院的中心握有权力和筹码，一路走来也失去了很多，然而他不后悔，这是必要的决定─而这次掀起的纷扰必然引起骚动，对议长来说保持公正很重要，不过背叛王从来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中。

只是─加布里尔，这么做的话……以长远的眼光来看能保护世界吗？

（to be continued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