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子和小侍童的初遇。

 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原本是耶诞节贺文的，不过写太慢了……以致于我今年跨年是码文度过哈哈哈(欢乐)大家新年快乐!!!

 

注意事项：

1本篇以Overwatch76不朽战士和Reaper无头骑士为形象的架空同人，童话风、幼驯染有，私设多请慎入。

2因为剧情有串联，建议看过以下前作为佳→
☆Chastity belt
★【76R】金子心【A soul of gold】上 中 下 結局 番外

3.感谢阿IN超可爱的租屋梗，社长的鼓励还有让文更完善的意见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 

那一年，南方夏天绿油油的燕麦在虫鸣中随风摇曳，鹳鸟信步漫游、不时俯身啄食，男孩则赤着脚在田地边的草垛旁玩耍。

身为领主的父亲和佃农一起忙碌，母亲则带糕饼来探望众人；年幼的自己听着长辈们闲聊，可以从附近哪户谁娶妻嫁女儿，谁家的磨坊来了一头新骡子，甚至谈论到彗星出现，这季小麦酿酒一定特别好，甚至掺了水都尝不出来之类的话题。

简单的日常，却已成为遥远的记忆。

 

那时的自己还未知晓，未来他将不再属于这里。

为了成为举止合宜的上流人士，这些贵族子弟们年幼时就被送至各采邑见习，他们的身分皆为侍童；课程从礼仪开始、学习包括诗歌及下棋等技艺。

小杰克被安排在宫廷里的某子爵旗下，因为侍童得在贵族们用膳或举办宴会时担任侍者，所以他学会如何正确切肉与向宾客们进酒。

早晨打扫城堡和整理毛毯，接着在师傅教导下用钝剑劈砍木桩，以此演练模拟战斗；他们也学习饲鹰和打理坐骑，不过年幼的侍童尚未被允许跟随子爵狩猎，而再等年纪大一点就会被派到战场上担任后勤。

 

数月以来仅有的一封家书里再三叮嘱慎言行、守礼仪，不过小杰克也没什么时间想家，侍童的日子始终过得十分繁忙辛劳，无暇思量其他；直到大雪纷飞、节庆用品堆得像山似的，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初次离家迎来的冬季庆典。

这时刚过完圣马丁节不久，从今晚开始到平安夜的午夜弥撒前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斋戒。

 

今天宫廷举办了所有人都可以参观的比武大会，贵族的孩子纷纷结党成群，兴奋地垫着脚尖想看得更仔细，一同对持长矛的骑士们喝采。

小杰克兴趣缺缺，并不是对比武大会没兴趣，只是不管待了多久，他还是无法习惯繁琐且拘束的宫廷式应对，但其他人却相当游刃有余─特别是本来就生活在皇城的贵族子弟们。

小杰克曾经无比向往成为圣马丁那样无私且为人称颂的骑士，在寒冬割下自己衣袍分给路边的乞丐─但现在他见过的骑士（甚至包括子爵本人），他们总是陪着贵妇奕棋谈天，长袖善舞，但都不曾离开社交及宴会厅，更别说是经过城外的市井路边了。

 

冬季时贵族较少外出，杂务间的闲暇之余也变得多了起来，此刻唯一能稍微缓解思乡之苦的则是皇家花园，那里像南方般四季如春，因为宫里会在天冷时于锅炉室点燃数个巨大的火炉，使热气通过砖造通道温暖整个建筑。

花园里植物种类繁多、苍翠茂密，但这里没有风，也没有虫鸣鸟叫，更没有生气蓬勃的潺潺小溪─不过聊胜于无。

小杰克总会趁四下无人偷偷爬上树，摩娑那粗糙的树皮倾诉思念。

他猜想这时家里一定忙着准备礼物，兄弟姊妹会和母亲一起制作鹿肉派和腌肉，在平安夜那天分送给佃农，后者也会尽其义务交上一年的地租；但逢年收成不好时，父亲也会宽限租金并赠送食物和衣物给需要的人们。

 

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和对话声让小杰克回过神，他紧张的缩起身体，接着视线就和另一道目光对上了；有个孩子也恰好抬头，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穿过浓密的树荫看过来，小杰克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。

对方年纪看似和自己差不多，那对灵活的褐色的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，然后转头看向逐渐接近这里的卫兵，而正当小杰克思考着是否要在被揪出来之前先下来谢罪时，前者却将手指放在唇前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
 

小杰克懵懂的望着对方的动作，似乎是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，于是他决定先禀住气息，而对方转过身去向卫兵说了什么，竟使他们毫无异议的俯首离去，几名神色慌张的女侍与卫兵错身而过，她们提着裙襬快步走来，在见到面前这孩子时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
 

小杰克看着对方被女侍簇拥离开，危机解除让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暂时落了下来，心里开始对那名从未谋面的孩子产生好奇。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接下来这几周，城里所有人都开始为节庆忙碌起来，贵族们为了彰显财力而大小宴会不断，小杰克也没有太多空闲能去花园，不然他很想再见到那孩子一面，后者不像一般的贵族孩子那么死板拘礼，也有恩于自己，他有预感彼此是能说上话的人，或许还能成为朋友。

 

这愿望像是被上天听见似的，就在圣诞节那天，小杰克从一个午宴中被领了出来，还来不及抹掉手上的油渍就被扔进木桶里从头到脚刷洗了一遍，在寒风中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般的生疼。

换上新衣服后他被带到富丽堂皇的宫廷内，领着自己的教士沉默寡言，只是淡漠的叮嘱面见殿下的礼仪遣词，这让整路上一头雾水的小侍童终于晓得自己为何而来，但同时又更加困惑，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领主之子，完全不懂为什么被召见。难道是犯什么错了？小杰克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忐忑不安。

 

一切都直到他见到小王子后才恍然大悟。

那名在花园里袒护过他的孩子正倚在有流苏的软垫上，他穿着印花丝绸做的衣裳，小腿裹着精致的长筒袜，膝盖外侧装饰了时下最流行的蝴蝶结。

教士走了之后小王子才露出倨傲不驯的笑容，眉眼间有种稚嫩的英气，他招手让小侍童来身边坐下。「我等你很久了。」

面对豪华的房间和陈设，小杰克努力克制住左顾右盼的冲动，紧张地捏紧了衣角走上前去，莫名觉得相形之下自己显得如此粗鄙。

小王子脚边有只狗温顺地趴着，牠嗅了嗅生人的气味，投来好奇友善的目光。

 

「找到你花了我好多时间。」

小王子说道，递了一个糖偶给对方，小杰克感谢前者的亲切慷慨，不过同时也感到心里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题，却又不知从何问起；他们互相打量，最后小王子踢掉了饰着环扣的短靴盘起腿，以闲适的态度问起小侍童的领地及平日如何打发时间，小杰克则老实回答南方领地务农的经验，以及城里麦酒酿造和往来贸易商的谈话。

小王子听到一个段落后皱眉地下了个结论。「所以是经济和农学。」

小杰克点头，虽然他觉得并无哪里不妥，而且王子对商人间流传的趣事轶闻部分相当感兴趣，表情显得津津有味─所以自己表现应该还算合格。

 

基于小王子待人自然不做作，小杰克总算放下心防，暗自倾心于对方清亮好听的声音，像是舌上涂了奶油和蜂蜜，还有那对专注的褐色大眼睛，有种令人不自觉松懈的魅力。

「……好吧，我想这就是你爬到树上的理由，不过我得提醒你，上一个被抓到的人下场不怎么好。」小王子话锋一转，话题内容隐藏的严肃性则让小杰克回过神来留意聆听。

「子爵在社交圈的名声跟他的诚信一样不堪，前年斋戒月做弥撒时，还偷藏了块火腿在袖子里被主教训斥，王也不待见他，万一哪天犯错了可袒护不了你。」

小杰克点头称是，却觉得此时的小王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，虽然仍带着笑容，不过批评中锐利迫人的压力令人不知如何反应。

 

小王子似乎查觉到气氛有些凝滞，于是开口转移话题。

「我暂时向子爵借用了你，等下晚宴你随我一同参加，我还可以将你介绍给我认识的人。」

小杰克有点困惑，他虽然还是摸不着头绪，但心里清楚王子叫自己来不可能仅只是为了侍奉几天，受宠若惊之余还是有点迟疑。

「这是我的荣幸，殿下，可是没必要─」

「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不过这对你有好处。」

小王子看着前者抗拒的神色，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强调。

「举例来说子爵欠了债，为王不待见，但为何他还能天天来宫廷厮混─因为他受到国王姑妈的宠爱，所以必须每天到交谊厅或宴会里请安，讲笑话逗她开心；毕竟贵族们只会保护每天用得到、见得到的可爱东西，就像她手里那把孔雀象牙折扇；总之不论是赢得可依靠的庇荫或取得一席之地，露脸是很重要的。」 

「这我知道，只是为什么？」小杰克终于按捺不住疑惑脱口反问。「我们才认识不久，我很感激殿下帮助我，但我无以回报。」

小杰克问完，才发现小王子收起笑容正色看着自己，顿时意识到自己触碰到此次会面的重点。

 

「关于这件事，我要的不多。」小王子认真地表示。「只要你当我的朋友。」

「这没问题，可是……」小杰克被前者异常慎重的态度问得发怔，原本认为小王子跟以前见过的贵族都不一样，此时却产生了某种违和感。

「很简单，就是朋友，我可以给予你不论是金钱还是任何我办得到的。」

小王子劝诱低语，而小杰克瞥向手中的糖偶，瞬间明了自己心中的异样感从何而来。

「只要你服从我，对我忠诚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不能背叛我，也不能有谎言。」

「这个……」

「不然我会杀了你。」

「这样才不是朋友！」小杰克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，完全忘了自己如此举措对王室成员是相当无礼。「如果这样恕我拒绝。」

「好吧，你也可以先考虑再─」

小杰克直接打断前者的话，甚至将糖偶塞回对方手里。「不，我说不。」

「为什么？我能给你很多东西，为什么不要？」小王子似乎鲜少被人直接拒绝，一改充满余裕的表情显得着急和不满。「连银球金叶我都可以……」

也许因为没有被即时追究给了小杰克勇气，抛开宫廷式的说话方式说道。

「那都不是重点，是你搞错朋友的意思了。」

「不然是什么，明明就是这样！」

两名孩子气得面红耳赤从椅子上跳起来、剑拔弩张地使他们看起来终于符合实际年龄，而小王子试图先发制人。「我才没有搞错！我也有很多朋友一起玩的，他们也乐意接受赏赐，叫他们做什么都会照做！」

听完前者的举证，小侍童倒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反击。「是吗，那么殿下，那个拿最多东西的朋友他现在人在哪里？」

「他去当皇兄的朋友了……这又有什么关系？再找新的就好了。」

「那你不仅被背叛了，还拿他没办法，因为他争取到更好的庇荫，而且这样的人还会不只一个。」小杰克叙述着不可反驳的事实。这令小王子几乎无法直视那明亮的蓝色眼睛。

「够了。」

「殿下，我不认为你真的有朋友。」

「你简直不可理喻！」从未被当面如此羞辱的小王子咬牙切齿，指着门口怒吼。「出去！你现在就给我出去，不然我叫卫兵撵走你。」

小王子说完就转身背对自己，而小杰克负气躬身正打算退下时，看到地上的狗儿担忧的低声呜咽，牠绕了几圈然后走过来靠着主人。

 

小杰克此时突然有种怅然感，他据理力争并不是想要这种结果，说实话王子也待他很好，只是两人对某些定义有不同意见，而他选择坚持自己相信的，但这样一走了之什么都不会改变，于是小杰克静静的站在原地。

过了半晌后小王子开口了，他一下又一下的抚着狗儿，显然平静了不少。

「还不走？」

「对不起，是我太失礼了。」

小王子没有回应前者的道歉，只是喃喃低语。

「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真心，所以才想换个地方试试，看能不能碰到真的可信的人，至少你是说了真话。」

「我也不是不愿意……」小杰克正要说话，却在看到小王子转过身来时打住了，后者显露出一种混杂着失落和悲伤的神色。

「也是我太心急了，希望你不要介意─上个月他们把我的保姆调走了，但明明不是她的错，然后昨天也把我的老师带走了。」

小王子继续说着，彷佛从来没向人如此倾吐过似的，说得又快又急切。

「我很尊敬老师，他很少用教鞭，也告诉我很多事─他说真金不怕火炼、思辨知真理，任何事不要盲从，但是他被教廷带走了，他们说他是质疑教义的异端。」 

小杰克走近小王子身边，此时他庆幸自己有留下─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，这才是骑士该做的事。

 

「我不是不愿意当殿下的朋友。」

小杰克补充道。「可是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我，只想要一个像之前那种人的代替品，那我不要。」

小王子看着前者耸肩建议。「那你说，朋友该像什么样子。」

「好吧。」小杰克思索起来，试着举例。「像我的兄弟姊妹也是我的朋友，我们会一起玩，也会互相帮忙。」

「不。」小王子反驳。「他们不是我的朋友，而且我们只会在猎狐的时候联手，因为狐狸太难捕到了。」

「呃，那我父亲也算我的朋友，他不需要我给东西，我们也会一起去捡柴什么的。」

小王子听完后表情相当微妙，好像变得更混淆了，而小杰克搜索枯肠得也暂时找不出一个足以说服对方、并能感同身受的案例，头痛的决定直接做总结。

「总之……我愿意当殿下的朋友，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，就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。」

「噢……」

小王子愣了一下，初次听到这种坦白直率的发言令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，支支吾吾但欣喜的重复确认。

「所以……你答应作我朋友了吗？」

「当然。」

「那你会原谅我吗？刚才……」

小杰克知道对方指的是刚才大吼的部分，不过知道缘由后自己早已没放在心上了。「朋友总是会原谅彼此─只要不要太过分，也会互相掩护嘛。」小杰克说道，由衷地为了多一个朋友而雀跃。

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，虽然小王子的想法和自己并不全然一样，未来也许还会有像这样的争执，不过他的新朋友睿智且听得进建议，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。

 

「我知道你意思是不用给什么东西，不过这你还是拿去吧。」

小王子伸出手，掌心里是那个被退回的糖偶。「既然我都送你了。」

「好吧，可是无功不受禄。」小侍童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。「我觉得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这样，所以我也得拿什么换─殿下会爬树吗？我可以教你。」

 

小王子笑了起来，身边的狗儿愉快的摇着尾巴。

 

「我很期待。」

 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 

后来王子在将朋友从子爵那边接了过来，成为自己的侍童。

他们亲密无间，从彼此身上学习及成长，满意于朋友忠实的王子再次询问对方是否有想要的赏赐。

「没了，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。」小侍童回答，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。「我满想家的，倒希望以后能回到南方领地。」

小王子静默半晌，虽然舍不得但自己已应允满足对方的愿望。
「这可能需要几年，甚至还要等到骑士册封完毕。」小王子说道。「如果你之后还是坚持要这个愿望的话，我会成全你。」

 

谁都没想到，数年后骑士接受册封，他为了国家披上战袍无畏的浴血奋战，却在能够衣锦还乡时，舍去宝库里一切赏赐做出了不同的选择，甚至直到坚持耿正直言成为议长，他的声势如日中天，然后到新骑士团出现分歧、最后的战役至王国的叛乱崩解。

 

他都没能再回去。

 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时光飞逝，转眼又过了数百年。  

这期间历史随着战争的轨迹绵延，所至之处无数国家分合兴衰；人类大举迁徙，他们扬帆远航、渴望有朝一日能翱翔于天际，探索至世界边境。

现在的人们比起信仰更在乎的是面包，科学理论和旧时文明碰起火花；大片森林被铲平，为进步提供源源不绝的燃料，工厂升起的浓烟足以染黑天空。

女巫仍持续守护森林，但结界的力量也渐渐随着时间削弱；所有魔物无论有着何种过去、身在何方，如今也必须在时代变迁下作出妥协及改变。

 

车站外大雪纷飞，昔日栈道马匹驰骋扬起的烟尘已不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铁轨上的巨兽，庞然的钢铁身躯喷着蒸气呼啸而至。

吸血鬼压低帽沿凝视着钢铁巨兽，手中拿着一枚火漆封缄的邀请函踏上阶梯，开始新的旅程。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此时女巫宅邸灯火通明，众人正忙碌着筹备聚会。

无头骑士烦躁地在锅炉前来回踱步，终于忍不住在木柴燃烧声中开口问道。

「安吉拉，你有看到杰克吗？」

女巫将糖、水果与香料撒进钵里细细研磨，准备放入热红酒里作为晚上聚会的特调饮料。

「出门去了，太概这次也要十天半个月─噢，谢谢你，法芮尔。」她回答，顺手接过冰霜使魔递过来的杯子。

无头骑士环抱双手，语气明显不满。

「所以他就一声不吭的走了？在圣诞节？这种日子？」

「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」

女巫安抚道，她将其他餐具从橱柜里拿出来，示意前者将这些布置到餐桌上，一面带着笑意用纤细的手拍拍她的骑士。「记得换上我给你作的新手套。」

 

直到无头骑士捧着餐盘走出房间，冰霜使魔才出声说话。

「我不太懂。」

「怎么了？」

 

「为什么隐瞒吸血鬼女王召唤他的消息？安吉拉。」冰霜使魔瞇起眼睛，她呼出的气息带着结晶在半空中消融。「你是怕加布里尔担心，还是─？」

「没什么，他会没事的。」

女巫叹了一口气，望着窗外呼啸的暴风。

「有些事总要做个决断。」

 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

 

无头骑士要不是有女巫的吩咐，根本不喜欢与这么多人共聚一室。

他挑了个空档溜了出来，想去小屋看看有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─吸血鬼很随兴，有时候会留字条、有时候则不。

至于闯进那混蛋的家？房子早就被自己秘密买下，无头骑士认为这当然名正言顺，他有权检查小屋的状态，何况吸血鬼根本没缴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租金。

 

经过一番彻头彻尾的地毯式搜查，无头骑士挺失望的。

不仅没有留言，而且室内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外，也整理得干净整齐，顺带一题那些令人感到羞耻的玩具也被收起来了。

于是百般无聊的无头骑士决定找出那些东西，准备等吸血鬼回来时取笑对方拙劣的藏宝技术，虽然房间内看不到，但无头骑士知道这里有个地窖。

他从没使用过，毕竟是那混蛋放置棺材的地方，贸然下去等于闯入了对方的寝室，那混蛋总是冷不防地出现在自己身边，令他有种踏入陷阱的危机感。

 

不过那老吸血鬼确实出远门了，这可是难得的机会─无头骑士带着好奇的窃喜打开地窖，却在俯身踏入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，好像自己已经来过许多次了。

全身沉入黑暗中的无头骑士扶着粗糙的石壁，茫然地顺着墙走，全身散发着魔法的橘色光芒，然后抵达尽头的房间。

门没锁，于是无头骑士伸手推开，环顾着像是仓库般堆满木箱和器具的房间，接着他抬头见到了一张古老的肖像画。

 

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●——————●——————●